第(3/3)页 时不时的能听到刘备那痛惜般的叹气声。 束手无策…所有医者都束手无策,这让刘备心头的惶恐不断的叠加,就好像他随时都有可能失去这个好基友。 吴夫人刚刚将凉了的饭食端下去,换上了热腾腾新的饭食,她忍不住宽慰刘备:“夫君,不论如何,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…饭还是要吃的…否则,法正军师醒来,若是夫君再病倒了,岂不是让他心疼?” 吴夫人算是看出来了…对于刘备而言,她与法正比起来,简直连法正的一根毛都比不过,差太远了。 当然,吴夫人也不是善妒之人,相反,她还很是体贴。 只是…刘备哪里还在乎这些,在意这些。 “你先下去吧,孝直这身子每况愈下,我哪有什么心情进食?” 刘备叹出口气,眼眸始终凝在法正的身上,就连侧目去看吴夫人一眼的功夫都没有… “唉…” 吴夫人只能叹出口气,低着头,走了出去。 倒是不曾想,刚出门不久,吴懿踏步走来,其实他等在这里已经有一会儿了。 “主公…还是不吃么?” “是…”吴夫人摇了摇头,“前几天还能吃些东西,可这几日,随着法正病况的急转直下,他…一口菜食都不吃了…” 呼… 随着吴夫人的话,吴懿长长的吁出口气,心头不住的感慨。 ——『果然,李严说的没错呀,有法正在…这东州派,哪里轮得到其他人出头?有法正在,这未来…谁是世子,都是变数啊!』 心中这么想,吴懿的表情却是不漏息怒… “主公可提及阿斗的事儿了?” 他忍不住又补上一问。 这个,其实才是他最关心的。 自打上次李严与他演出那一场,斥责“刘禅”的事儿后,刘备也派人去调查了,宰牛烹食,与强征农民耕地,强迫农户作为劳力…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… 可消息传回刘备这边,似乎…没下文了! 俨然,因为…法正病情的加重,刘禅这“荒唐事儿”像是石沉大海,了无音讯了。 无疑,这不是吴懿、李严、刘封、马谡希望看到的。 “饭都顾不上吃,哪里还会提及别的事儿…”吴夫人似乎也不想在刘禅荒诞一事儿上去过多纠结。 只是,吴懿连忙拽住妹妹的衣服,将她拉到一旁,“刘阿斗那些荒诞的事儿,你可要留心,机会合适之时,适当的在主公的耳边吹吹风…” 这… 吴懿的意思吴夫人懂,可…因为大婚那日,他与刘禅见的那一面。 刘禅留给她的那两只荷叶包着的“鸡”,让她果腹的同时,心情也从无限的阴霾中走出,变得暖暖的… 这让她记忆犹新! 那是她这辈子吃过最美味的鸡,刘禅也是她颇为喜欢的一位小公子。 “哥?为何…你们一定要害这位刘禅公子呢?” 吴夫人提出了质疑… 吴懿的面色一冷,“你别问那些个,就按照哥说的去做…这关乎咱们家门的繁兴,你可千万别犯糊涂。” 这…吴夫人的脑袋不由得埋起。 就在这时… 只听得左将军府的大门处,一声急促的呼喊:“药,药…药…药来了,药来了——” 喊话的是赵云… 他身后的是貂蝉,是诸葛瑾,是诸葛恪… 当然…还有“血府逐瘀汤”,还有“速效救心丸; 来了,来了,他们总算赶来了。 … … 自打“公投定孙权生死”的政令贴满全城后,自打“孙权毒杀周瑜”、“孙权毒杀太史慈”、“孙权密谋杀兄长”…连续三出大戏在一座座郡县中不断的迂回上演。 仿佛… 江东六郡七十二县的百姓,特别是男人都变得暴躁了许多。 “砰” 吴郡的一处酒肆中,又一个三十余岁的儒雅男子。 与他形象完全不符,他忍不住将手掌重重的拍下,然后愤怒的大声咆哮道:“相鼠有皮,人而无仪!人而无仪,不死何为!不死何为?” 这时,身旁有一个壮硕的男人大吼道:“多行不义必自毙,他孙权所作所为,就是这‘多行不义必自毙’!” 似乎…声讨孙权的声音如黄河之水滚滚而来,又如黄浦江泛滥一发不可收拾… 这些声音越来越大,也越来越暴躁。 ——“朽木不可雕也,粪土之墙不可圬也!” ——“是啊,如此鼠辈…怪不得统兵十万,却被那张辽八百杀穿?如此不仁不义、不忠不孝之人,老天如何会庇佑?可恶…竟让他执掌江东十六载!” ——“别说了,直接选‘杀’了!这样十恶不赦之人,就不应该存活于世!杀了,杀了…不投‘杀了’的就不是血性男儿!” 俨然…整个坊间,在舆论的煽动下,原本江东百姓敬畏的“东吴国主”,只经历了寥寥几日,就要变成过街老鼠,人人喊打… 仿佛,在这事儿上,谁要不喊打?谁就不道德! … …